有人死前含了口气没咽下去

近期，工作和身体的压力让我喘不过气，再加上天气的不佳，让我心情沉闷，长时间没有更新故事。今日太阳的出现让我心生欢喜，我决定分享一个爷爷新讲给我的故事。

在我小时候，爷爷喜欢躺在竹榻上，夏日摇扇，冬日捧炉。他的手炉里总是煨着红薯或烤着橘子，而他则一边抽烟一边眯着眼小憩。尽管奶奶多次因为他抽烟的衣服上的洞而嗔怪他，但他依然我行我素，一辈子如此。

那时的我，对红薯和橘子并不太感兴趣，真正吸引我的是爷爷讲述的故事。

今天这个故事是爷爷专门讲给我听的。在我们老家，人死后虽然没有了呼吸和脉搏，但胸腔里仍有一口气。这口气吐到花花草草上，会让它们枯萎；吐到人身上，轻则让人生病，重则影响运气。有些地方的风俗是请道士或先生算卦，以确定这口气会在何时何方吐出，以便亲人避开。

有时死者并不将这口气吐出，而是留在体内。借助这口气，死者会出现类似僵尸的现象，但并不像僵尸那样恐怖和侵袭人。关于这个问题，我特意打电话询问了爷爷，他告诉我僵尸虽然是假的，但这个现象是真的。尽管爷爷现在有些老年痴呆，但他一生从事与鬼神相关的事情，在这方面的认知应该是比较准确的。

我家住在会稽山余脉的小山坡上，山脚下是祖坟。我们那里的人大多以手艺为生。我的大伯是木匠，二伯是篾匠，而我的父亲曾是泥瓦匠，技艺高超。后来因为身体原因，父亲放下了这一行当。

我父亲之所以能够拜在最有名的泥瓦匠老师傅门下，是因为爷爷的牵线搭桥，用猪头和好酒求得机会。这位师爷一身好手艺，但膝下无子嗣。在年过半百时，他贴出告示寻找徒弟。不久，一个流浪汉男子找上门来，成了我父亲的师兄。他继承了师爷的技艺，待师爷如父母一般孝顺。师爷不仅传授他技艺，还帮他娶了媳妇——王寡妇家的女儿桃子。

桃子长得如花似玉，十里八乡都知晓。她自小失去父亲，但在王寡妇的抚养下茁壮成长。她上学、学艺，是镇子上第一位高中毕业的女学生。她嫁给师兄后，接过了王寡妇的豆腐摊，帮着做豆腐。我还记得三四岁时吃过他们家的豆花，松松软软、奶香四溢。

命运对桃子并不宽容。她生了两个孩子后患上癌症。那个年代，癌症如同大病一般难以承受。桃子的病几乎花光了家里的积蓄。最终，师伯和王寡妇在巨大的压力下决定放弃治疗桃子，让她自生自灭。这个决定让这一家的命运发生了巨大的转变。